謀殺只是為了永遠擁有

前一個course照顧的ECMO病人，兩年內就開了三次CABG。

我對他印象很深，但絕對因為不是他短短一年內就開了兩次相同的大手術，
而是他帶有一點小得意地跟我說他的身高體重都跟志玲姐姐一樣。 囧rz

這次開刀，果然又是大台小台落bedside，ECMO、IABP讓你左擁右抱一次擁有。
我還算幸運，沒趕上剛開完刀輸血輸到飽的時期，
這頭剛輸完，另一頭胸管就像水壓不夠的水龍頭一樣涓涓細流，
屢屢讓Hb創新低紀錄，
到我手上的時候大概一天輸個6單位以內的血就能保持還算能看的data。

忘了說開心手術隔天又因為共共牢的胸管去做了左上肺葉切除...
床頭近十台PUMP，身上大小管路數量也突破十條，每兩個小時抽血，
還有氣管裡抽不完的血痰、捉摸不定的ACT、雲霄飛車般起起落落的血氧...
諸多磨難，才剛過不惑之年的他到最後還是得等待器官移植。

據說這幾天病況又更糟了，
身上的ECMO可能沒有辦法像前一回開刀一樣順利移除。
那麼我們盡力延續的究竟是病人的生命還是痛苦？

在家屬告知的時間點打開電視讓他收看喜愛的球賽，
是我們除了治療以外能為他做的小小的事情。

而且大概是唯一不令他覺得痛苦的那種。